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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ermoney:“钱一直在那里,只是换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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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Supermoney》这本书讲的是美国70年代的Go-Go Year,在那个沸腾的年代,出现了漂亮50的现象以及机构投资者第一次占据主导地位。这一点和今天的中国资本市场有类似的地方。我们此前连载过开头,今天继续和大家连载这本书的翻译。


文章来源 | Super Money,1.1-1.2



短暂的、形而上的疑惑


就在十来年前,每个人都还保持着信念。一切似乎总在控制之中:通货膨胀将缓慢增加,而不是急速飞涨;新经济学家将会微调好经济;生产率将会提高;会有战争爆发,但与我们无关——我们是调停角色,知易行难;问题可以准确描述,但这只是第一步;肯尼迪言辞煽动:我们现在就开始!让世界向前!让我们不再向恐惧妥协,也不再害怕妥协。让我们听从任何人的召唤。自信、雄心、乐观,乃至天真——美国传统最好的部分。哥伦比亚万岁!幸福之地!


接下来,事情一件接一件,约翰·菲利普·苏萨的音乐逐渐褪色。理性人能让事情理性发展吗?也许并不能(随后也没人再问及何为“理性”)。也许鹰隼听不到训鹰人的话语,但他们始终在那里盘旋,他们会听吗?



流动性:罗伯特ODDLOT先生被问及对此的看法


我们的资本市场同堪萨斯州麦田和大峡谷一样是伟大的国家资产。美国人对科技和管理技术的垄断已经转移到沃尔夫斯堡、米兰和丰田市。但东京、阿姆斯特丹、法兰克福和布宜诺斯艾利斯并没有承接世界范围内可投资资金所需的深而广的资本市场,所有人们不得不来到纽约,而且他们来的时候,不仅带来购买对象所需的钱,还包括佣金、小费和擦鞋费。人们来到这个大资本市场是因为它具有相当的流动性、诚信且可持续;今天的价格与昨天相关联,而且你几乎可以买卖任意数量。


但一直存在难以消解的疑问。我们出现自1929年来最大市场滑坡,包括危机。市场滑坡令大众恐惧,1969到1970间是绝无仅有的。大众应该怎么办呢?


我认为恰如格特鲁德·斯坦因小姐援引她堂兄话:“钱一直在那里,只是换了口袋”;变成不在同一个口袋里了,金钱的所有不过如此。好吧,应该是。


所有人都说,我们在了不起的经济形势中,继续保持正常。从1955年7月4日起到整个艾森豪威尔任期:和平、繁荣与和谐。人们有没有在一年或两年中感到些许恐惧?他们回来了,经纪人像伪装的猎人在等候,第一声警钟已经敲响。大熊市有没有留下伤疤?欢迎来俱乐部!大法官霍姆斯说:“男人必须加入这时代的活动和激情中”。


在两年前,你可以在奥斯卡这样的乡下旅馆轰一炮不用担心伤着人,因为最优惠利率提高后惠灵顿牛排的价格水涨船高,很多金融圈儿的居民用白吐司加金枪鱼做替代。现在,软木塞正喷薄而出;完美啊!这生活的周期。


金融界发生的事情和更广层面的社会变迁有关,也因此金融界掌握了更多这个国家的流动财富。金融界的财富关系到我们的存款和投资、大学捐赠资产和基金、政府的开支以及拟退休员工的退休金能否就位。


此外,对于工作、休闲、人和享受当下的态度变化也将影响金融界和其管理的对象。


不久前,存在一些形而上的疑问和一些具体的疑问。形而上的疑问对整个国家来说或许再正常不过了,而且是关于理性人能让事件理性发生的假设。也许鹰隼听不到训鹰人的话语。


鹰隼是否在它能听见的范围内尚无定论。在生活层面上,具体的疑问是关于流动性,它意义重大,但在这里它指的是买方去买和卖方去卖的能力。我们拥有招引世界各地人们的资本市场。


流动性看起来像是在消减。民众的钱开始进入共同基金,联邦储备局被称为《资金流向》的打印件第30行和《储蓄与投资的部门报告:家庭、个人信托和非营利机构》的减少趋势越来越明显。小威廉姆·麦克格斯尼·马丁很沮丧。马丁先生(前纽交所主席和前联邦理事会理事长)之于金融业就像戴高乐之于法国。相当于,只要时局艰难,他就会出现;而且当时难再现时,只有他能让所有人达成一致。


“我对股票市场的流动性非常担心,”马丁先生说:“我已经多位非常担心的商界首脑交谈过”。(当被问及个人投资者为什么离开,马丁先生说缺乏诚信的市场是一个原因。当被问及个人应该把钱放哪里,马丁先生说一些和他聊过的人把钱放进彩票业,但联邦储备局的《资金流向》里没有彩票业这一行)机构投资者(共同基金、保险公司、养老金等)将主宰市场,这被认为是对流动性将产生的问题。Edgar Bunce管理保德信的股票组合有35亿美金,《华尔街日报》援引他的话说:“如果所有人都在一起买,那我们卖给谁呢?”


只要流动性问题一直存在,就会有人想要抹去那3100万股东。流动性不仅意味着市场的平滑度,还包括市场的深度。建立这一观点后,你只会听说某惊恐的机构投资者突然抛售成千上万的股票,砸出一个10点到20点的空中陷阱;而不会听到安静、有序、一天又一天进行的无评议的运行。无论如何,据说大部分公众主要通过不超过5家券商进行交易,这5家券商中任何一家的买方或卖方推荐都足以带动一大群个人投资者,这与一家机构投资者的影响相当。


为了更全面的了解现状,我和我的朋友“零星股”罗伯特先生吃了一顿午餐。按知名经济学家们说的:通过微观细节洞察宏观。零星股交易,想必你知道,就是买入或卖出低于100股的交易。有一个有关零星股交易理论说的是,如果想要挣钱,应该按零星股交易者的反向去操作,并且还有专门追踪这类交易的服务。我问罗伯特先生近两年做得怎么样?


“不是非常好,”他说:“不过比我的朋友们好些。当然,你应当记得我们不是矮小的老太太。我们不是说买了电话公司就坐等。也好,因为电话公司已经从70跌到了40。过去六年中如果你持有“优质”的老Ma Bell公司,你的钱将损失糟糕的一半,并且一点意思的都没有。我和我的朋友,坦白说,更喜欢投机。”


我问罗伯特他的朋友们做得怎么样。


“糟糕”,他说:“至少市场没有改变的我的生活境况,但拿我身边牙医的妻子来说。60年代初,她对市场非常感兴趣,她非常努力的学习,近乎疯狂的干这行。我不得不说,她玩起来就像是一台投币式自动赌博机。她挣了差不多有20万美金,到68年的时候她的收益还非常可观,不过她再也无法脱身。”


“她输回从前了?”


“大部分都输回去了,她陷入了重度抑郁,目前正在群体治疗中。群体里的其他成员说,她把已经把股票当作了她自己,当股票消失后,她也一样,就像《绿野仙踪》里的西方邪恶女巫一样。还是北方?那个从她自己帽子下面遁形的家伙。我有另外一个朋友,也挣了很多钱。五十岁出头,想着准备退休了。他讨厌他的工作,正准备离开,谁知道他损失了一笔很大的钱,现在他还工作着,不过不在这个市场里了。”


“没改变你的生活?”


“没有,我起初就没挣多少钱。我愿意告诉你,我承受了一些非常正常的亏损。我的Brian Lloyd从6变成1。”


“尽管如此,你还是偏主动型?”


“没有之前那么主动了。有一段时间,我基本上没有任何动作。我妹妹的一个朋友有在一家公司有账户,这家公司出现一堆问题,所有她没办法取回她的股票,报纸上也天天报道经纪人破产的事,我也担心。每天都有公司倒闭,所以我要求证书。”


“什么证书?”


“就是,印着股票的证书。”


“股票证”


“是的。当然,我不想让我的经纪人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个(因为真正原因是我担心他破产)。他也许根本就没有买股票,也许他真的在哪里弄砸了。所以我告诉他我要立遗嘱。我说我的律师让我拿回股票证,这样我才能立遗嘱。我的经纪人完全听信了我的说辞。一段时间后,他就把股票证给我了。”


“然后呢?”


“嗯,刚开始我把它放在卧室的抽屉里,和我的未付账单放在一切。然后有人洒了咖啡在桌上,有些咖啡渗进了抽屉里,我不知道怎么弄的。没有咖啡滴在股票证上,只有账单上有,但我必须换个地方放置股票证。我想的是,咖啡痕迹的股票证也是合法有效没有疑问,不过,万一我是要卖掉它呢(你知道有些商店是不收破损五元币的)。我卖股票的时候,如果买方说:“嘿,等一下,这张有咖啡在上面”。于是我把它放到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你的卧室里”


“嗯,放在我袜子下面。每当我拿出一双袜子,我都会看到这些败笔,我的胃会发酸。如果我想卖出一些股票的话,我得把它从梳妆台里拿出来并寄回去,这会形成时间延迟。当我买了一些新股票,他们要邮寄给我的时间总是会晚到,我会想他们是不是在哪里弄砸了。最终,我厌倦了邮寄,我把股票证寄给回了我的经纪人。我跟他说遗嘱已经立好了,律师这边已经通过了,他完全相信我说的。”


“市场下滑的时候你没有卖出?”


“没有,我的股票下滑太快了,我不想兑现损失。事实上,当市场下滑时,我想卖空。我想跟着市场的方向做一笔大的,不过我的经纪人不同意。然后,当市场严重下滑时,我的想法很有意思。我想一切都崩盘,真正的大崩溃。”


“这样你就可以在底部买入,就像1932年一样?”


“嗯,是的,我要是有点钱的话,不过这也不是我的主要想法。当市场严重下滑的时候,我在想市场到底会不会崩溃,这意味着政府倒闭,社会主义上台或其他。我想,管他呢!让社会主义上台吧!


“你还这样想吗?”


“不,我多次和经纪人叫嚷,把它移除我的系统。最沮丧的是他们再也不会把你的股票制成股票证了。我特别喜欢看着我的股票在一张纸上,当股票不在纸上的时候,真的会伤心。我也看零星股交易数据。零星股一直在被卖出,这是我不卖出原因之一。我不想成为零星股交易者。”


“我想探讨关于流动性的问题,于是告诉罗伯特关于大堂专家的争议和流动性、有序市场正在消失的争论。市场的结构正在改变,可能股票的波动性会更大。因为机构卖家的出现,罗伯特可能买的时候是20,20分钟后就变成了16,对此他并不困扰。


“20到16,也就至多几个点,搞什么鬼!也可能是相反的方向呢。有可能我买在20,那个大财主把价格拉到24呢,你没有必要在几个点上纠结。我需要的是走势清晰的股票。”


然后我说到关于会计程序和收益含义的争议,一些人认为小投资者不希望把这些弄明白,问他怎么看。


“我关注收益,但我更关注整个过程的数学。”


“数学?”


“是的,就像我的经纪人说的,‘我认为这支有10个点,’然后我就观察它有没有10个点。总之,我就喜欢暴跌。如果我有一支股票从30到40,再到9,错失了机会,我本来可以在40卖掉。这是我的错,但我不需要像,比如,10个点的暴跌。”


“你有过这样的股票吗?”


“我的Hy-grade Food从30涨到80,再跌到9。但我们坚持持有,最终它回到了30,我卖掉了,赚了200块。”


又一个值得研究的争议,我说,就是关于机构投资者比小投资者提前知道的是什么。


“哦,嘿,谁不知道机构有电脑、研究这些。我认为小投资者的策略看到大机构入场后跟入,我的经纪人了解它们一些,所以有段时间我们可以获得内幕消息。我自己也有一些。有支股票跟巴哈马的赌博游戏有关,它从最低20到8,据说是跟巴哈马政府的动作有关系。然后我听一起的家伙说,将会有一个报告对赌场利好,于是我买了一些。”


“怎么样?”


“这支股票变成了7,现在是4。它非常便宜,容易获利,你也应该买点儿。”


我问罗伯特整体感觉如何。


“当市场下滑的时候,我问我的经纪人为什么。他说:‘因为尼克松。人们对它没有信心’然后市场又起来了,我问市场对尼克松有信心了吗。他说这不是因为尼克松,是机构买入,外国投资者看好。我看不清楚为什么尼克松造成了市场下滑而不是向好,不过我的经纪人比他们都聪明,他应该知道。”


如果罗伯特做得这么糟糕,为什么他会认为他的经纪人比大多数做得好呢?


“就因为一件事,他还在市场里。不是开玩笑,两个月前我在拉瓜迪亚打了一辆出租车,和出租车司机聊了起来。他曾在已倒闭的其中一家券商做经纪人。我问他现在是否还关注市场,他说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多。”


“好吧,我知道许多事情不公平。拿佣金来说,我之前正关注一支叫Data Lease Financial的股票。它之前最高卖29,所以当它变成2的时候,我想看它还能低到多少,于是买了200股。一共200股,总价400美元的订单,他们收了我21美元的佣金。我估计卖出还需要21美元,佣金超过10个百分比。什么鬼!the track is only seventeen percent,这至少是进了政府的腰包。the track is gambling,为社会所不容,the market is getting up near the track。除了那些大家伙,他们根本不用付佣金。


“不过我能怎么办呢,写信给我的议员?他们不过是底层轮轴上的一环。跟你说吧,我有一些有股票账户的朋友,跟我一样是小投资者,他们都雇不到一个经纪人,没人要他们。这些时候你还有经纪人已经算走运了,首先他自己还得先活下来,让后他们要让你活下来:他们使劲推你买共同基金,这样你就看不到具体股票了。我跟我的经纪人关系不错,所以我不认为他会抛弃我,就算我会跟他嚷嚷也不会太过分,那10个百分比的佣金我也认了。


“我的妻子想要我退出市场。她说市场让她感到不安,如果有余钱,她想买块地或者在屋外再添一间房什么的。”


“你会退出吗?”


“我觉得退出更好,因为我的房子比我的任何股票涨得都好——不过还要考虑上税,应该说。但我不能现在退出啊,或许现在正是底部呢。而且如果我不能在纸面上看到股票,我真的会很想它,也会失去一些人生的乐趣。


“罗伯特Odd-lot先生和他的远亲是否还在或退出了市场?尽管有证券价格、交易量和走势以及大量的计算机储存信息,还是没人知道普通大众是否退出或仍在市场,以及更重要的,他们的个人组合在市场上收益如何这个问题。我们有追踪价格竭尽精密的机器,但也就像弯腰看了一下水牛的脚印,然后说了一句:“是的,许多水牛经过了这里。”如果有大量的水牛往同一个方向,那很好。投资公司机构可以通过资产负债表告诉我们共同基金的买卖情况;美联储可以在《资金流向》”电脑打印件(共同基金和‘其他公司股’)上告诉我们第30和第31行是否有递减趋势,甚至包括部分资金的去向,比如债券(第27行),商业银行储蓄账户(第22行),储蓄和贷款(第23行)。(如果你也需要一份最新的《资金流向》打印件,你可以学我找美国联邦理事会索要,地址是Constitution Ave. and 20th St. N.W, Washington, D.C. 20551.)Pollster Albert Sindlinger说个人投资者的数量减少了10%;与此同时,交易量增加了四倍,按传统标准来衡量显示的是公众参与的增加。


我曾经以为,在某地一定会有某人知道公众在哪里和他们的行为含义,并且如果我找的时间够长、付出够努力,目标一定会达到,但知识总是时隐时现。再往后,变成无人在注意到公众。假设是:价格行为和交易量行为等于公众行为。《超级金钱》一书试着描述一些非理性的公众行为,并提出情绪和水牛脚印的一样有重大影响。我曾经请一位心理学家就“作为市场力量的焦虑”撰写一篇文章,直到遇到明尼苏达大学的心理学家Dave Campbell得以完成,在此之前居然没有人对作为人的专业资金管理经理做基本的研究。


就像非洲的古老地图一样,轮廓都画好了,但里面是一片空白。河流标记好了,但大的空隙仍然足够我们放些大象的图片或者标注文字“待发现”。


尽管如此,纽交所统计称有3100万股东,并且加上养老金、保险政策和共同基金的非直接股东,到1975年会有4000万,到1980年会有5000万。他们一定在寻找什么!或许他们认为他们兜儿里的绿票子并不是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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